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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早逝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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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傍晚时分出去散步,路过一家花店,店门口摆着一些单株的月季,每棵都是很挺拔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其他枝杈,只在顶端有一个漂亮的花蕾,隐约的吐露出一丝颜色。店家很精明,他们把已经绽开的花儿摆在那些单株花儿的旁边,看见那些开得很张扬的成品,似乎也觉得看见花蕾们的明天了。

    那些花儿只是浅浅的站在很小的盆里,却是亭亭玉立。兀地想起了在某个网站上看见的一些玫瑰图片,很多的花儿摆成一个圆,头都朝里放着,背景是粉色的,煞是好看。也许是被那些花的骄傲打动,也许是对某个收获时刻的憧憬,我终于带回去了两棵,一顺买了只漂亮的盆,将它们根植于其中。

    回到单位后,把花儿摆在了办公室里。这个小空间里有很多植物:竹子、茉莉、吊兰,还有领导寄养在我这里的一棵山茶。无疑,那盆将绽的月季是它们中间最为耀眼的,只消打开办公室的门,一眼便可以看见它们很沉静的伫立在一隅。

    有时候我会看着它们发呆,虽然它们只是植物,但是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心情,我固执的认为它是孤傲的,假如她有表情,也一定是冷艳的。她的孤傲,不是不可一世,而是无声的抵制周遭的平庸,或是因没有同样性格的交流对象而引发的悲哀。于是,她的苦、她的甜、她的喜怒哀乐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她的心是柔弱的,却也是坚韧的,或许这个世界对她的沉默有很多的不理解:他们嘲笑、唾弃、甚至是谩骂,但是她只是立定了,用干净的眼神看着他们,轻轻牵动嘴角笑笑不说话。

    是的,纷扰、芜杂可以存在,欺骗、谎言也可以存在,但是,那花儿永远是凌驾于它们之上的,于是在她眼里,一切都是脚下的浮尘,只是轻轻闭了眼,一切尘埃顷刻支离破碎、灰飞湮灭。

    每每念及此,怜还是爱,我总是分辨不清。

    若干天过后,再没有了和她们同处的机会,在她们还没有绽放的时候,已然香销玉殒。

    那些美是不属于我的,她只开给培植她的人看,或者,只开给自己看。我只是她生命里一个匆匆的过客。我没分享过她吐绿时的喜悦,没承担过她病痛时的悲哀,对她来说,只是拥有她尸体的人罢了。于是唯一能做的,只是凭吊。

    良久的沉默后,细细的将她们未开便颓败的花蕾采下,葬在没有灰尘的水晶盒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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