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诵钗头凤

道。

    “还是你先来吧！”金玉菲轻声笑道：“老师珠玉在前，学生不敢班门弄斧！”

    “哈哈！那我就献丑了！”

    洪和章在讲台上踱了几步，酝酿了一番感情后，突然想起母亲过往的悲伤爱情，想起她曾经在夜深人静时独自黯然落泪……

    洪和章不禁眼眶泛红，惆怅不已，感慨沉吟道：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洪和章一边吟唱这首《钗头凤·红酥手》，一边在背后的黑板上把它默写出来！

    一个个潇洒漂亮的草书字体像是水银般从他的手底流淌而出，和着婉转悲切的语调，有着凄美动人的旋律！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时，手里的粉笔因为用力过猛应声而断！

    少年背对着所有人，重重叹息，神态萧索……

    此时窗外，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一刻，洪和章仿佛《钗头凤·红酥手》的作者“陆游”一般，在沈园遇见前妻“唐婉”后，哀伤心痛下，挥洒笔墨，题词于壁上！

    沉默！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沉浸在洪和章刚才那悲伤的词文吟唱中……

    白香茗触景生情，不由得潸然泪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金玉菲看着母亲，想起她的感情挫折……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有父亲……想起她每天独守空房内心孤寂……想起她有时候强颜欢笑其实却在暗自流泪……想起十八年来母女俩相依为命相互慰藉……

    金玉菲顿时悲从中来，离开座位，情不自禁，走上讲台，凄然吟唱道：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

    金玉菲一边吟唱《钗头凤·世情薄》，一边用轻盈娟秀的行书字体在洪和章的右边黑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写出来！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当她念完最后一个字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白香茗更是泪眼模糊，心潮起伏，情难自禁！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般，亲眼见证“唐婉”这个痴情的女子，在沈园里面，望着前夫“陆游”题在墙壁上的《钗头凤·红酥手》，反复吟诵，追忆似水的往昔、感叹无奈的世事，然后也在另一边墙壁上附和一阙《钗头凤·世情薄》……

    白香茗眼神恍惚迷茫，眼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