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示敌以弱

莜的速度走向彼此的猎物。

    “呼！呼！咳咳咳…”

    白九真想要努力撑起，却摇摇晃晃挣扎着大半响起不来，同时口中断断续续道：“哼…真不怕…死的，就过来！对…咳咳咳，刚才的你们，还记得么？十丈，便是…我取敌首的距离！咳咳咳……”

    “嘻，白羽啊，还装什么？十丈取我们的命么？若是能够，先前被雷劈中时，你早不就可以干掉我们？那又怎么让我们逃开了呢？”

    “对对，嘿，白羽兄能死而复生，应该是那一道雷电的功劳吧？不然心脏已被洞穿，修为不到武宗者，又有谁能活那么久的？可见天地之力果然伟哉！”

    三人的对话很像以往的闲聊，彼此极为默契。

    一向说来，卢莜的心机大于御冷江，御冷江的又大于白羽。所以，两人此时皆以为白羽是在耍以进为退的计谋。

    “吸！”

    白九真狠狠吸上一口气，嗤笑道：“哈，那…咳…你们，还等什么呢？来杀我啊？或者是想螳螂捕蝉，做那一只黄雀么？”

    “白羽兄，你这一招挑拨离间，用得太露痕迹了！”

    御冷江没好气一笑，得意地讥讽道。

    “御冷江…你也许是这么想，但人家…卢莜，可能就…咳咳咳…”

    白九真脸色极为坦然，身子却不自主往后挪开一点。

    他的此番作态微小至极，却全然映入一直留心观察的卢莜眼底。

    卢莜凝眉一竖，身影一腾，横向飘至旁边一颗大树，极快地手起匕落，吱吱两声削下一段长约三四尺，直径约一尺的截木，随后“唰”一声带着截木腾挪回到来处，而被截断的那棵树，这时才轰隆倒下整片树冠！

    “十丈么？哼！”

    一声冷笑，卢莜飘然闪动，几个急跃起落，在距离白九真三十丈外的地方一顿，手中截木对准后者猛然抛去！

    “嗡隆…”

    截木冲击途中落雨，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响声，直抛撞来得有数百斤力道，白九真见状暗骂一声晦气，身体显得十分艰难的就地一滚，看起来狼狈已极！

    “哈，卢妹子好主意！我也来！看他到底是不是装诈？”

    御冷江一声大笑，手中锁链一展，砰一声缠上地上一颗约半方大小的石头，数个起落奔至白九真三十丈外，猛然一抖石头抛出！

    对手的谨慎出乎白九真的意料，示敌以弱之计就此失效，他当机立断就地一滚，手中雁翎刀一提。

    咻！

    一眨眼便是二十刀，同时对准地面扫出，吱吱吱，伴随一串尖锐的穿插声，激起一阵厚厚的泥泞，挡在双方视线之间。

    趁在此时白九真猛踏地面，身影如鬼似魅腾挪而起，雁翎刀再一紧。

    咻！

    咻咻！

    轰隆隆，数颗茂密的大树横道倒下。

    “退！”

    念头闪过，身法运出，身若轻烟，白九真一幻没入茂密无比的草丛中，直飚二三十丈，再一折斜横向闪去，如此数次加上暴雨的洗礼，他的踪迹便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

    唰！唰！

    只差了一个呼吸。

    卢、御两人绕过拦道树，出现在白九真第一次转折之处，飘立在草头上随风摇曳！

    “这家伙何时学会了用计？以进为退、示敌以弱！哼！”

    “少来马后炮！他的踪迹已失，我们该计议的是如何再找到他！”

    “嘿嘿，卢妹子放心，他逃不掉的！你忘了我驯养的宝贝了么？待这场暴雨停止，只要他还在林内，不出半日就无所遁形！”

    “但愿如此！”

    “如今暴雨正凶，你我先去三才洞安顿吧！”

    “嗯！”

    ……

    数里外！

    白九真萎缩着身子，隐蔽地躺在草丛中，忍耐住咳嗽，心神一心两用，一半继续警惕周围，另一半沉入身体代替被击穿的心脏，推动气血循环，调整身体的活度。

    “嘘…”

    约过半刻钟。

    白九真长吐一口浊气，握紧雁翎刀长身跃起：“必须尽快换心、疗伤，不然我还得再死一次！”

    念罢，找准方向，小心翼翼地飘起，脚尖轻点草头，一个借力如激箭射上一棵古树，力道将尽之际，随手轻按一条枯枝，再飘出十数丈，几个起落没入林间。

    半盏茶功夫，白九真曲折地绕了一圈，折身返回前任被杀处，当场两具无头尸体依然如昔。

    “哼，御冷江果然无情，连忠心耿耿的属下的尸体也懒得收敛！”

    唰！

    飘至其中一具尸体旁，白九真伸手一按其胸口处，自语道：“刚好来得及，还有微弱的心跳！”

    说完心神透过掌心，探入尸体内脏，分出一缕维持心脏的跳动，随即抓起尸体提力长纵，往三才洞的反方向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