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全被她看个通透。
不服军令那又如何,身为军师,自当于主将共进退,临阵脱逃才是耻辱。况且,此事与她有关。
“秦老,这个家伙根本不理人,甚是自以为是。”方卞勉不忘一旁煽风点火。
陈秀才忙一路小跑而至,头如鼓槌地颔首,急急应道:“秦老,是她,我亲眼见她上了城关湖。”
毕竟活了几十年,对于夜昭的无视,秦老一脸平淡,“既然人已找到,便不打扰将军休息,这人草民带走了。”
“哦?秦老,她是本将军师,你凭何将人带走?”墨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慵懒的模样如同一只打盹的雄狮,不怒自威。
秦老没想到将军会横加阻拦,毕竟此时的他,应当更急着向百姓给出个交代才是。
“将军,古来圣贤崇尚仁德,此人心毒,全然不配担任军中如此重要职务。”
陈秀才挂着谄媚的笑容,不放弃任何一个凸显自己的机会。在他看来,一个十几岁的军师,根本是天方夜谭。
墨成眼眸流溢不耐,宛若骇人利箭的眸光扫他一眼。吓得其人,头首一缩,颤抖着不敢再开口。
“本将的军师乃朝廷命官,你们无任何资格处置,更没权利非议。”
他冷冷地打量着所有人,睥睨天下的气势,压迫地人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军师,本将问你,今日可曾去过呋神河?”
夜昭澄澈的眸光对上他冷漠,深邃无一丝情绪的眼眸。
她觉得此刻的墨子期,陌生不已。一身气势压得人喘不上气,似是落入阿鼻地狱一般。
“去过。”
“很好,左将军听令。夜昭其人疑似惹怒河神,今日起,革去军师一职,关入军营大牢。”
“是。”
她并未辩驳,而是愣愣地看着墨成。见他连看自己一眼也不愿,眸中闪过不解,还有失落。
大牢,会有蟑螂吗?
左将军带着人就走,秦老欲阻止却有心无力。
将军乃是城关守护神,今日他算是倚老卖老,领着人过来,触及他底线。将军大量,已然与之不计较,他也不能不知趣,也罢。
“将军,不若让方老板一同去,以防路上有个意外。”
墨成默然摆手,“那些昏迷的人,暂且由军中巫医照料,凡请家属勿忧。至于水源,明日城中挑选数名壮年,在距呋神河较远处打井取水便可。”
“三公事务繁忙,今日天色已晚,当早些歇息。”
这是逐客之意,三公一行人无奈,只得遵命退下。
………………
破旧腐坏的红木大门,寒风吹动半悬窗框咯吱作响,一排排阴森可怖的刑具,脏乱的墙似乎啪嗒啪嗒地不断渗雪水,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牢门,犹如巨兽大张着吃人的嘴。
夜昭第一次见识到书中所说的大牢,没有蟑螂,却有不少脏兮兮的老鼠。
“哈哈哈,我叫你横,军师?还不是教将军罢黜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跟来的方卞勉嘚瑟大笑,欲动手打人,却被左将军一把拦住。
“方老板,这是军营。”
方卞勉满不在乎地走了,来日方长,在他看来,这个无用之人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被关在这个阴冷的破地方了。
夜昭轻抚着腰间的匕首,她一点不介意,留下具尸体守门。
………………
巫医乐茼及长史公孙青酉,紧赶慢赶,从军营到了城关府,却发现门口尚未离去的百姓,大骇。
“将军,将军,方才城关府外发生何事?”公孙急急跑入议事厅。
“无碍,百姓动乱罢了。”
墨成逐个检查着亲兵端着的,几床干净棉被。
“动乱!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数过几次都无错,他微微颔首,偏头,对公孙淡淡说道:“本将去趟军营,你们且坐着稍等会。”
乐茼伸出玉手阻拦,“将军,昏迷百姓,已查出病因了。乃是中毒,此事刻不容缓啊。”
墨成扯着嘴角,霸气地道:“再急的事,也要都得待本将回来再说!”
一语罢,他唤出红枣马,迅速上马,带着几名士卒,绝尘而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乐茼及神色复杂的长史。
“将军,何事如此紧急?”
“不知,但肯定跟夜昭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