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贪欲起源

男子畏惧的眼神中，这个银发的首领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被晾在一旁动弹不得很久的张暮，慢慢地朝他走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　　虽然他的步伐很缓慢，但是每一步都像是重重踩在了张暮的心上。

    &nbsp:&nbsp:&nbsp:&nbsp:　　“不好意思啊，手下人没规矩，我管教一下，怠慢了怠慢了。”银发首领看着张暮，眼神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张暮此时灵魂都窜出一阵冷气直直地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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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怎么了？商人，我们不是很好的交易伙伴吗？为什么还要来我的聚集地，难道是要和我谈生意吗？可是，谈生意似乎也没有你这样的吧，我一共才几十个手下，你这直接带走了十几条人命，如果按你们做生意的角度来看的话，似乎是需要赔偿我一点的吧？你用什么呢？用钱？还是，用你的命呢？”

    &nbsp:&nbsp:&nbsp:&nbsp:　　张暮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能够控制了，他艰难地把上下颚恢复了过来，过了一会语气冰冷地问道，“就他们，也算人命？就你，也算人？”

    &nbsp:&nbsp:&nbsp:&nbsp:　　“呵呵，不过是吃人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呢？不过也是一堆蛋白质罢了。一堆垃圾一点的蛋白质被优良的蛋白质给吃了，有什么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　　张暮一股怒火就从胸口涌了上来，他克制着情绪缓缓说道，“他们就算再垃圾，难道不是你的同胞吗？难道不能吃粮食吗？你是怎么下口的？”

    &nbsp:&nbsp:&nbsp:&nbsp:　　听到张暮这么说，银发首领反而笑了起来，“你真的懂饥饿的感觉吗？哦，你这种商人应该每天大鱼大肉地吃饭吧，不会理解我们的痛苦的。就算是以前，你难道没有听过飞机失事撞到山脉后，幸存的乘客吃自己的同伴的尸体活下来的事情，又有多少敢去谴责他们呢，就算是你自己，你能保证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不吃人肉吗？不，你不敢保证，快要饿死的人是丧心病狂的。”

    &nbsp:&nbsp:&nbsp:&nbsp:　　还没等张暮反驳，这个中年男人又接了下一句话，眼神开始迷离了起来，陷入他的回忆，讲述起了他的故事，似乎是很久没有人倾听了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　　“那是三天前，我只记得我很饿，这三天我都没有喝过一口水，我快要不行了，要不是没有力气，我感觉我要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她手里捧着一个面包，在我的面前啃了起来，我是那么哀求她，那么哀求她。”

    &nbsp:&nbsp:&nbsp:&nbsp:　　说到这里，银发首领的面孔开始狰狞了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极其尖锐，“她居然连一口面包屑都不愿意给我，一口都不愿意！”

    &nbsp:&nbsp:&nbsp:&nbsp: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是想到了当时他是多么低声下去，“那一刻，我只想吃，我想活下去，我的意念，我的所有都定格在了那个女孩身上，我想吃她手中的面包。”

    &nbsp:&nbsp:&nbsp:&nbsp:　　这个中年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是真的，她就在这一刻定格在了那个瞬间，虽然脑袋很疼，但我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了力气，我每每挪动一步就用了好几分钟。但是，我做到了，艰难地爬到了她的身边。”

    &nbsp:&nbsp:&nbsp:&nbsp:　　“我记得，我把头慢慢地移到了面包的位置，我用尽所有的力气一口咬了下去，本来我只是想吃面包的，但是这一口，我顺带着咬破了她的手指。”

    &nbsp:&nbsp:&nbsp:&nbsp:　　“那种感觉，那种美妙的滋味，真是香甜啊，我活了几十年不知道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一点一点地吮吸着她的血液。”

    &nbsp:&nbsp:&nbsp:&nbsp:　　“那时候，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想吃的是面包。”

    &nbsp:&nbsp:&nbsp:&nbsp:　　这个中年男人顿了一顿，用那种和蔼的笑容继续和张暮说道，“这血液仿佛能给我力量一样。”

    &nbsp:&nbsp:&nbsp:&nbsp:　　“然后，血液再也吮吸不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　　“我就，一点一点，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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