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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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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在百姓的夹道护送下,玉旒云终于回到了龟山茶庄。在那里等待她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就在她离开的这大概一个多时辰的光景里,负责监视鱼肠胡同的士兵发现,宅子里的人鬼魅一般消失了,所谓的“馘国太子”以及扈从他的所有男男女女全部踪影不见。负责监视的士兵怀疑宅子中有暗道,但是无论怎样找,也没有发现。他们又去找寻先前被绑架的各位亲贵子弟及其家眷,希望从他们口中获知些许线索,然而,那些人也全都消失了。

    几乎同时,平北公府的守军发现,在他们森严的守卫下,府内的一干人等也都消失不见。上至病榻上的岑广,下至烧火的丫鬟,简直好像变戏法被变走了一般,头发丝儿都找不到一条。如果说鱼肠胡同乃是复兴会的据点,一早准备了密道,平北公府哪里会有神不知鬼不觉偷运几十口人的秘密通路呢?

    来自两处的报讯人,通过城中的接头地,知道玉旒云暂时在龟山茶庄停留,就火速前来报告。不想扑了个空,正相对挠头,被派去郢城府衙索要永明渠图纸的士兵也回来了——府衙那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怪事,府尹、师爷、衙役全数消失。所不同的是,此间本来有岑家军护卫,这支护卫的队伍也不晓得上哪里去了。

    三人明白,这是反贼开始行动了,都急得热锅上蚂蚁一般。好不容易把玉旒云给盼回来,却不想是那副遍体鳞伤的模样,不由更加焦虑了。

    玉旒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大惊小怪,也不花功夫去解释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只让三人速速报告,并且让方才护卫自己的士兵尽快将她的新命令传下去。对于三人所说的“怪事”,她倒没有感到特别的威胁:永明渠的图纸,她已经不需要了。废太子,真假都好,在“火烧郢城”的这出戏里,都不是得人心的角色,至于那些亲贵家中的酒囊饭袋,更加不必理会其死活。岑广一家的安危她是不能不管的,只是,复兴会既然是将他们掳走,而不是直接杀死,说明只是想要在后续的交锋中用作要挟的筹码而已,那么,此刻一干人等并无性命之忧。她只需要将敌人击溃,自然便可以救出岑广一家了。

    她不得不承认,复兴会的这几步行动出乎她的预料,不过,到了这个决战的时候,敌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了。用她当日向小莫打的比喻来说——这个藏身在地洞中的蟊贼,已经大半个身子露出地面,再不可能缩回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狠狠的一剑砍过去。对方当然不会乖乖引颈就戮,所以,现在就是正面厮杀——打仗,她从来没有怕过,何况对方还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加之全城百姓都已经成为她的后盾,她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既然他们动手了,那我们也动手吧。”她道,“四面城门关闭,挂上我军军旗。所有的监视点,不必再监视下去,现在收网逮捕反贼,但有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决战的时刻!士兵们可早就盼望着了。“不过……”他们有点犹豫,“原本是想等着反贼们聚集到旧皇宫附近才一网打尽,现在他们可还分散在四处。而且,百姓也走出家门,协助搜寻火油火药了,除了已知的顺义伯等几个遗老,如何辨识反贼避免误伤百姓呢?”

    这时候,正需要乌昙这个假哲霖出场,玉旒云想,焚城计划被打乱,徐松涛被擒,复兴会应该也甚为慌乱。此时,若有“哲霖”登高一呼,大概有不少人会选择投奔这位大英雄,便正好可以一网成擒——就不知乌昙离开鼎兴之后到了哪里?

    且考虑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听到有人喊着“打反贼”“杀反贼”,又有人大叫“老子不是反贼”,还有人呵斥“不能进去”,吵吵嚷嚷的,往这边来了。士兵们赶忙出去看,便见三个穿彩衣戴着牛头马面面具的人被十几个手持棍棒的百姓追赶,而阻拦他们的,正是龟山茶庄的下人。

    打扮成巫婆神汉的都是反贼!士兵们立刻拔刀冲上去:“哪里走!”

    “别!是自己人!”那三个狼狈奔逃的人扯下面具。有两个大叫:“我等是明德门守军!”另一个则咋呼:“老子是海龙帮的大口鱼!”

    这边的人,即使没听说过“大口鱼”这名号,却知道海龙帮相当于玉旒云的亲随护卫。但是仍不轻易放行:“你们为何作此打扮?”

    “我们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反贼发现!”那三人道,“谁晓得忽然就变成了过街老鼠!”

    这样说的时候,后面的百姓已经劈里啪啦打了过来,三人不得不还手。两个自称是明德门守军的,身手寻常陷入苦战。而自称是大口鱼的则恼羞成怒,吼道:“兔崽子们,爷爷不动手,你们以为我好欺负吗?”抡臂甩开了近身的几个百姓,又叫道:“王爷在里面吗?王爷我是大口鱼!”

    玉旒云起身到门口看看,果然那就是大口鱼了,连忙叫众人停手:“大口鱼,你怎么没和乌昙在一起?这副打扮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德门之后,老大就和我分头行事了。”大口鱼略略将早先遭遇复兴会中人以及楚国武林人士还有哲霖母亲珍太妃的事情说了。“老大听鼎兴二掌柜说,复兴会安置火药,就派我和几位明德门的军士一起去旧皇宫给王爷报信,他自己去鼎兴救人。谁知我们在半路遇到些麻烦耽搁了,没去旧皇宫,后来又知道王爷到了这里,便赶紧过来了。”

    玉旒云这才知道原来乌昙在明德门那边还有这些遭遇。又问:“你们路上遇到什么麻烦?”

    “说起来,也不能算是麻烦。”大口鱼挠挠头,“应该算是一件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就是复兴会埋伏在六部衙门那里的那个孝康侯,咱们在那边和他遭遇上了,这老不死的叛变了——。”

    孝康侯因为儿子袁哲霏落在自己手里,逼不得已向玉旒云“效忠”,但后者从未相信他会真心替自己办事——其余那几个在她前往铁山寺的前一夜跑来跟她控诉复兴会罪行又信誓旦旦说要助她平乱的那几个遗老,她也没一个相信的。所以孝康侯叛变,并不稀奇。

    “他叛变这不是明摆着吗?”玉旒云不屑,“他都带着人马替复兴会占领了六部,准备迎接各位前朝文武大员了!之前还跟我说,他并不是复兴会中人呢!”

    “不,不,不,王爷误会了。”大口鱼道,“这老小子是两头都叛变了——”

    原来,大口鱼等人从明德门直奔旧皇宫,先要经过六部衙门附近。在那边的一处僻巷里,他们遇到了另外一队复兴会跳大神的队伍。那几人似乎是觉察到附近有岑家军的士兵潜伏着,打算去向同党报讯。大口鱼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将这伙龟儿子灭了。但是同行的明德门兵士提醒他,对方人数倍于自己,贸然行动万一失败,就无法将重要的消息报告给玉旒云,就算战胜对方,只要有一个敌人漏网,也会打草惊蛇。大口鱼是不甘心就这样放敌人走的,正要争辩,冷不防墙头上跳下好几个黑衣蒙面壮汉来,劈里啪啦一通乱打,就把那几个复兴会的假巫婆假神汉给打晕了。大口鱼这边好不惊讶,但还没反应过来,那几个壮汉又冲着他们过来了。士兵们急忙应战,但彩衣面具太过碍事,且对方人数众多,他们立刻就陷入了不利的境地。唯有大口鱼,凭借着自己的江湖经验,以及海盗对敌时不顾道义的各种“阴招儿”,在混战中游刃有余。最终,以己方五名士兵中三人受伤为代价,成功制服了对手——差不多最后都是大口鱼给了敌人致命一击。

    “饶命!饶命!”被留作活口的那个壮汉央求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方才看错了,打了自己人。”仟千仦哾

    “自己人?”大口鱼奇道,“谁和你是自己人?你是哪一路的人马?”

    那人便说自己是孝康侯的私兵,出来侦察的,没看清楚,如此这般。大口鱼心里好笑,暗道:本来孝康侯一行曾因为误会玉旒云绑架了他们的子侄而向她投诚,也算是自己人了。但是,带着私兵潜伏于此,显见着是要迎接遗老遗少官复原位,那算什么自己人?而且,他打伤己方三人,怎么也要戏弄他们一下,以为补偿。于是,恶狠狠道:“你爷爷的,老子乃是徐松涛大将军派来传令的,你们居然打伤我三个弟兄!我非得跟孝康侯理论不可——走,现在就去!”

    岑家军的士兵本想提醒他,不要节外生枝,无奈大口鱼兴致所至,已经提着那个私兵要他带路。他们也只好互相扶持着跟了上去——其实也根本不需要带路,孝康侯潜伏的地方就在方才蒙面人跳出来的那面高墙的后面。他转过街角,便有一扇小门可以进去。那私兵一副倒霉相地依照他们的暗号敲了门,里面便有一个汉子来应,劈头就问:“怎样,都解决了吗?”外面的黑衣汉子拼命挤眉弄眼,里面的人却没明白,待抬头看到大口鱼等人时,已经来不及了。大口鱼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你说解决谁?”

    “误会……误会了!”门外的黑衣汉子赶紧劝解,“这几位是徐将军派来传令的,咱们攻击错了!”

    门内那人喘不过气来,咿咿呀呀地乱叫,又吸引了好几个孝康侯私兵前来。一见这边的情形,便都亮出兵器。搞得那带路的更加慌乱:“误会!误会呀!唉哟我的天老爷!”但是乱局还没有止于此。方才被打晕的那几个复兴会人士居然有两个苏醒过来,一瘸一拐地跑来这边门口,先是叫着:“侯爷!有埋伏!官兵动手了!”但见到门口的黑衣人,随即一怔:“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黑衣人一跺脚,似乎是豁出去了,大吼道:“大家快并肩子齐上啊!砍了他们!”院内的孝康侯私兵于是呼喝着扑了上来。

    复兴会的两人没料到有此一变,但大口鱼和岑家军士兵既然前来敌营,那是早就预备着要恶战一场。尤其大口鱼觉得,孝康侯的手下“打错人”一举甚为蹊跷。此刻看他们的反应,显然就是一开始便瞄准了复兴会的人攻击——打的就是自己人!

    有趣!大大的有趣!他一边拳打脚踢将冲上来的对手解决,一边大步朝里面冲:“你们顶住一会儿,擒贼先擒王,让我去把孝康侯这老不死的抓出来!”

    岑家军兵士自然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再不是先前被杀个措手不及的状态。而复兴会的两人还以为这边作巫婆神汉打扮的真是己方的帮手,也卯足了劲儿,越战越勇。中间还不忘和岑家军的士兵交谈几句,说孝康侯这边肯定出了奸细,他们可是刚刚替顺义伯来传信,见了孝康侯之后,走出去没多远,因发现了樾军才打算回来报讯。谁知樾军没有攻击他们,孝康侯的人马却前来偷袭。

    敌营起内讧,正是我方乐见之事。是以岑家军的士兵并不多言,只是全力应战。不多时,竟和复兴会中人联手将外面的孝康侯私兵全数击败。再冲进内堂时,见到大口鱼也已经抓住了孝康侯,旁边好些私兵想要上前营救主子,又怕大口鱼发起癫来,反而害了孝康侯性命,是以个个逡巡不前。

    “孝康侯,你可要把话说清楚了!”复兴会中人厉声大喝,“你是已经背叛复兴会、背叛馘国了吗?”

    孝康侯当然是直呼冤枉。但是复兴会中人才不信那套“打错人”的说辞:“你在小巷子里打错人,我们也就认了。何以我等来到你门前,你的手下却要将我们剿杀?”

    “这本侯怎么知道?”孝康侯辩解,“本侯在这里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本侯只是让他们出去严加防备,不要有……有官兵混进来……或许是他们眼拙,以为诸位是官兵假扮的……”

    这说辞,还歪打正着了!大口鱼显出暴怒的样子:“□□爷爷的,官兵怎会扮成咱们这副模样?显见着你是有异心。”

    那复兴会中人也道:“不错,你可别忘了,令公子还在徐将军的手里。他早已知道你胆小怕事,若没个人质,你只怕不会全心全意为复国大计出力!”

    “没错!”孝康侯道,“小犬在你们手中,老夫又怎敢轻举妄动?再说了,老夫无论如何都是姓袁的,是馘国的侯爷,岂有不为复国大计出力的?所以方才真的是误会了。”说着,又骂那硕果仅存的黑衣汉子:“让你们去提防官兵,你们怎么不长眼睛?”

    “是……是……小的有眼无珠……”那黑衣汉子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十来个耳光。

    “你还不带人去看看人家的伤势!”孝康侯命令,“赶紧抬回这边来,免得让官军撞见。”

    “是,是……”那黑衣人唯唯连声地退了出去。只是这边大口鱼仍然不放开孝康侯。直到那黑衣人带着几个私兵将六个鼻青脸肿的复兴会中人抬进来,他也还是没有松开孝康侯。

    “居然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孝康侯骂道,“还不快拿热水、金疮药来!”

    “是!”自有私兵应声去办。不过大口鱼却注意到孝康侯神色怪异,眉眼不停地扭动,像是蝌蚪一般。他心道:这老家伙不安好心!且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于是,松开孝康侯,“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晓得将功赎罪!”自悄悄走到岑家军士兵的旁边,小声道:“老家伙好像要使诈,大家小心!随机应变!”

    不时,金疮药、热水都端上来了。孝康侯吩咐手下帮那几个复兴会的人处理伤口。而岑家军这边受伤的人,则以伤势较轻为由谢绝了对方。稍后又有茶水送来,大口鱼也示意大家小心。所以士兵们都假意领受了,却偷偷倒掉。

    “你们方才说是徐将军派来传令的,是什么命令?”那复兴会的会众问。

    “啊……我们……”大口鱼想起在明德门曾经被人质疑口音,怕话说多了露出破绽,灵机一动,道,“其实我们是齐王殿下的人,齐王千岁从楚国带着人马回来郢城了,刚刚夺取了明德门。之后,和徐将军会合,徐将军就让咱们分头出来告诉大家。”

    “齐王殿下?”复兴会中人以及孝康侯的手下都是一惊。复兴会中人待要再问详情,却忽然面容扭曲起来,张着嘴瞪着眼,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才要抬手指向孝康侯,口鼻中便都流出血来,倒地抽搐。那些受伤正在包扎的,也一个个七孔流血。

    果然料的不错!大口鱼急忙给岑家军兵士使个眼色,示意他们趴下装死。自己也假作痛苦之状,捂着心口,道:“你……你……你这老家伙……竟然下毒!”边说,边假装挣扎着要去抓孝康侯。

    孝康侯不知是诈,跳开了些许,颤声道:“你……你……你不要怨我!我可不知道齐王殿下他回来了……要是知道,也许……也许……也许这事情有些转机……”

    “侯爷!”旁边一个看起来亲随模样的人拉住他的袖子道,“您可别再犹豫了!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下面不管是内亲王获胜,还是齐王殿下或者复兴会获胜,咱们都还是走为上计啊!”

    原来如此!大口鱼大致明白了:孝康侯的确是背叛了复兴会,但是也没有打算向玉旒云效忠,而是连儿子的性命也不管,要带着私兵打算逃走了!

    “好你个老不死的!”他“噌”地跳起来,一把拎住孝康侯的领口,“吃里爬外,当日你如何在内亲王面前起誓?眨眼的功夫就全都不算数了。看老子怎么替王爷收拾你!”

    孝康侯以为他中毒将死,谁料竟会忽然发难。不过更吃惊的是,才觉得对哲霖有些愧疚,却不料自己是落在了玉旒云的手中。“你……你……你……是内亲王的人?”

    “正是,你瞧瞧!”大口鱼说着,丢掉了面具,“你去找你的草包儿子,就是老子把他拖到你面前的!”

    孝康侯哪里能记得这些。吓得脸都绿了,道:“啊……啊……这……这才真是天大的误会了……老朽……老朽正是一心一意为内亲王办事,这不才……才设法除掉复兴会的叛匪么!老朽可不知道诸位好汉是内亲王的手下……”

    “放屁!”大口鱼骂道,“刚刚你们还说要远走高飞,当爷爷是聋子吗?”

    这时候,方才装死的岑家军士兵也都站了起来,抽刀戒备在大口鱼的身旁,让孝康侯的私兵不敢上前。

    “误……误会啦!”孝康侯仍企图辩解,但是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像大口鱼这种海上的悍匪,最讲求兄弟义气,出尔反尔是他所绝不能容忍的。既认定孝康侯是在砌词狡辩,就连半个字也不想听。甩手劈里啪啦打了他十几个耳刮子,登时把他打得牙齿崩落,满口鲜血。

    “英雄……有话好说啊……”那亲随模样的人颤声替主子讨饶。岑家军的兵士也暗自担心:大口鱼这样随性闹下去,不要坏了大事才好!

    正在大口鱼要举手再打的时候,内堂里忽然有人大喊:“住……住手!我父亲他是老糊涂了!”接着,见袁哲霏奔了出来——不知何故,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跑得急了,失去平衡,一跤跌在大口鱼脚边。却不顾狼狈,哀求道:“家父生性胆小怕事,原也当不起王爷交给他的重任。他实在是昏聩不堪,才会铸成大错。求各位英雄饶了他吧!”

    大口鱼惊讶万分:这小子不是还在玉旒云的别墅里关着么?几时回到他老爹身边了?“你怎么在这里?”他瞪着这位草包公子。

    “是家父使人把我带来的。”袁哲霏老实交代。

    原来,孝康侯等人从玉旒云的别墅出来后就一致感叹在西疆再也混不下去了。觉得玉旒云他们惹不起,复兴会他们也惹不起,不如远走高飞,随便是沿着大青何出海迂回去西瑶,还是从陆路穿越沙漠去往西方异域,只要离开是非之地,他们的财产足够他们享乐至死。

    不过,他们并不敢将这些牢骚话付诸实施,毕竟,他们的子侄都还在玉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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