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熙大学副教授：艾仕帧（45）

    “可以就地正法！”杨所长似乎领会了陶副局长的意思，用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陶副局长再也没有说什么，就拍了拍肩膀说道：“不用送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陶副局长转身就走了！

    杨所长重新回到审讯室，见赵爱娣张罗的已经差不多了，见我身上还残留着老鼠的腥臭味，掩着鼻子对我说道：“你......去澡堂子里去洗洗干净，洗完后直接来找我，我还有事情来找你呢！”我巴不得离开这里呢，本能的看了一下阿婆，阿婆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头也不抬的说道：“仕帧，你先去吧，阿婆还要忙一会儿，等弄好了，我们家里碰面吧。”杨所长给了我一角五分钱，说是洗澡用的，我也没说声“谢谢”就忙不迭的离开了派出所，在家的附近找了一家澡堂子，洗起了澡。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澡堂子跟现在不一样，它分为躺铺和统铺两种，躺铺略贵，有一躺椅，你洗完澡后，可以在躺椅上休息一会儿，钎个脚，敲个背，都可以，较为舒坦。统铺便宜，就给你一放衣服的箱子，那箱子的钥匙在服务员那边，洗完澡后，你让服务员给你开箱，穿好后就走人。当时的物价是一角钱洗个澡，一角五分钱能享受躺铺的待遇。杨所长给了我一角五分钱，原来的意思就是让我洗完澡后先歇一歇，不要急急匆匆的回家，但我在那边一算计，今天为了这老鼠的事情，我亏了几分钱，心中觉得有点吃亏，再者我衣服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老鼠的污秽之物，虽不多，但总归恶心，于是就要了一个统铺，洗完澡后就直接回家了。

    可就是我这一“省钱”的行为，给我惹来了大麻烦。当我洗完澡后来到家里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帮人，他们看到我就问我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这家的家人？”我虽然觉得这帮人有些奇怪，但还是本能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这话一出口，立马所有的人围了上来，一副跟我拼命的样子，我这一未成年的学生，对于这帮人对我的围攻，我哪有什么招架之力？没一会儿，就被众人给打倒了地上，那拳打脚踢的狠劲，绝对是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打的只能拼命的喊叫“救命”，怎奈，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直到我快被打昏迷的那一刻，突然听到有人高喊道：“住手！”

    那声音一起，我明显的感觉到落到我身上的拳脚有少了很多，但还是架不住剩余的拳脚对我身体的“摧残”，我只能依旧高喊着救命，也就在这时候，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响，“住手，听到了没有！”高喊“住手”的人显然是持有枪械，这阵势想必应该是开枪示警。这枪一响，才没有打我的拳脚，我勉强想爬起来的，但努力了两次，还是失败了。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进一熟悉的身影，只见他散开了围攻我的人，高声告诫道：“你们这是要打死人吗？”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人就是给了我一角五分钱去洗澡的杨所长。

    杨所长趁着间隙看着躺在地上的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不是给你钱去洗澡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吗？”这里问话还没结束呢，那边围攻殴打我的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的在纷纷攻讦，“杀人凶手，就应该偿命！”、“他们家人杀了我的妹妹，我们不该来报仇吗？”、“该死、该死，你们警察怎么还护着这些凶手呢？”......通过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依稀能听出来这些围殴我的人应该是那卖糖营业员的家人。

    杨所长生怕事情恶化扩大，连忙召集了两名警员把我护送前往医院，至于家中的事情怎么处理，我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医院后，我的治疗还算是顺利，毕竟都是皮外伤，只要稍作修养就可以了，当天晚上，阿婆就抱了一保温壶来医院看我，见到我笑呵呵的说道：“仕帧呀......委屈你了，阿婆给你熬了一点肉汤，你赶紧趁热喝。”我总觉得这里的事情有些不太正常，所以，阿婆一说这肉汤，我心中就犯了一些嘀咕。不想喝，但又不想拂了阿婆的心意，我只能转移话题的说道：“阿婆，那死者的家属还在我家门口围追堵截吗？”阿婆自顾自的打开了保温壶，一边帮我舀着保温壶里的汤，一边说道：“杨所长已经把他们给劝开了，那卖糖营业员的尸体也被警方带走了，说是要做尸检。尸检报告二天后会出来。还有听说那姜主任的尸体也送往了法医那边做尸检，这事情......有点麻烦。”阿婆说到这里，一碗汤也舀好了，递到了我的跟前说道：“趁热喝了......”

    暂且不说这肉汤是用什么做的，但就那飘出来的肉汤香味充斥到病房里的每一个角楼，那年头，要吃顿肉真的是难上加难，保不齐有这么一家做了一碗肉汤，定然会把医护人员和病友给“招惹”的艳羡不已。特别是临床的那位，见我对送上来的肉汤并不是很感冒的时候，就忍不住问道：“呀......小兄弟，你家里真够宽绰的，住院第一天就能喝上肉汤......”说到这里，临床的那位还不免咽了一口口水，整个说话期间，那双眼都盯着我跟前的那碗肉汤。如果我真心饿谗了，那只要有这肉汤的味道在你面前洋溢着，不管它是什么做的，你都会一口气把它吃的精光，可当时的我显然跟其他人不一样，自打我跟了阿婆之后，貌似在吃的问题上就不算是问题了，譬如我昨天还吃了一大碗红烧肉呢，所以现在在我面前的这碗貌似有问题的肉汤我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下去，见临床的那位对我跟前的这碗肉汤这么垂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