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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我是宁王,宁事息人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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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陆成安这次是没有退让,决定上门讨个说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开封府衙门,是有很多人受命于鹿崇,是对方的亲信。

    但也有看不惯鹿崇做事的人,给陆成安报了信。

    陆成安先前是以为鹿崇把衙门里的司吏派出去做事了,不曾想到鹿崇是让这些司吏全部请了假,以此变相地加大陆成安的工作量。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换到你的身上,你心里添堵不添堵。

    鹿崇不想见,陆成安却偏偏要见,对方的师爷堵着门,又怎么拦得住现今体格逐渐强魄的陆成安。

    他直接推门而入,在鹿崇的办公之处与其对峙了起来,看到对方还在着墨于山水书画,陆成安冷声道:“府台大人好大的雅兴啊。”

    鹿崇和陆成安不对付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这次直接闯入,鹿崇心里不悦道:“擅闯本府办公之所,陆大人你是想要做什么?”

    说着,鹿崇忍不住反唇相讥道:“还是说陆大人觉得赈灾之事累了?”

    鹿崇的言下之意,正是在奚落陆成安先前给他写的字画。

    大公无私这四个字,已经是记在了鹿崇的心里。

    换而言之,鹿崇嘲讽的是——‘你陆成安不是大公无私,那么再怎么累,也该老老实实办公,来他这里做什么。’

    现实里像这样的领导不在少数。

    觉得该你办的事情,你就得办好,但是司吏这些人,是陆成安应该享有的权益,是陆成安能够使用的人,可是鹿崇全给他全放走了。

    这件事做的就非常恶心。

    最恶心的地方还不在于这里,是陆成安想要喊回来,就等于是没收了这些司吏的休假之日。

    每个月给出的休假天数是固定的,司吏们申请了休假的时间,那就生效了,不能再休假了。

    请假的是鹿崇,要让他们回来办事的人却是陆成安。

    变相来说就是陆成安把这些司吏从休假之中喊回来办公,得罪人的事情,就全是陆成安办的了。

    陆成安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官僚作风。

    只是一言一举,就能让陆成安得罪很多没必要的人。

    陆成安知道是鹿崇起到的引导作用,却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苦头。

    鹿崇大有一幅‘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笑容。

    赈灾和河工的职务都被陆成安切割走了以后,鹿崇实际需要办公的地方并不多。

    他也不怕陆成安拿公事之说来对付他。

    鹿崇现在如此清闲,能怨得了他么,还不是摆汉王所赐。

    份内之事就那么几件,他还需要额外做其他的事情吗?也不需要。

    只有傻子,才会去做更多的事情。

    鹿崇不犯错,陆成安也拿不着他半点的把柄,就是鹿崇在衙门里无所事事,你也只能用私德来质疑他了。

    他捋须道:“能者多劳,我想陆大人也是乐在其中。”

    “浮筷落人头的事情,我可是从衙门各处都听说了,百姓都对您交口称赞呢。”

    “不过呢...”

    “这赈灾落实的银款和粮食,陆大人你用的很快,再这样下去,本府可就拿不出多少银子了。”鹿崇见到陆成安脸上显露倦容,干脆加了一把火。

    “不是才用了三万两吗?”陆成安忍不住问道。

    半月的时间用三万两的银子赈灾,其实开销不算多大。

    而且模拟推演中的陆成安都是被大力支持的,这个数字的用量已经是很磕碜了,更是陆成安考虑到整个河南拨下来的银子本身就不多,省着用的结果。

    可陆成安记得河南总共拨下来的赈灾银款有二十多万两,怎么只用了三万两就快让鹿崇拿不出银子了。

    “什么叫才用了三万两?”鹿崇笑吟吟道:“你不会认为这二十万两银子都要用来施粥的吧?”

    “我们做事,还要治本。”鹿崇淡淡道:“钱到了衙门这里,施粥所用的银子只是一部分,还要拿这笔银子拿来治灾,你可清楚?”

    陆成安知道这银子中间可能会有多层官员节流,可汉王就在这,鹿崇凭什么有这个底气和胆量挪用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子。

    难不成鹿崇确实是落实到位了,拿银子去治灾了?

    那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治灾是件很笼统的事情。

    修缮衙门、给吏员分发拖欠的欠薪,还有各种人情上的运作,都可以说是治灾。

    因为你不修缮衙门,我们就没办法更好地去治理百姓了,不发拖欠的欠薪,这些吏员也很难办公,你又怎么说不把钱花在百姓上,就不算治灾了呢?

    可这些都是潜规则,鹿崇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只说是治灾。

    他是装糊涂的高手,就怕有人把糊涂事点的一清二楚。

    汉王来了,鹿崇也不怵,这么做事的地方多了去了,整个河南那么多的知府,没一个不是这样做事的。

    “我要看账目。”陆成安不和鹿崇在话语上纠缠。

    鹿崇这种就属于‘对对对’的类型,早就认输了,但就是精神胜利法和你胡搅蛮缠,和这种人聊天非常累,不如直接亮证据,看看这些财政的支出。

    “你有什么资格查?本府再不济,也是堂堂四品大官。”鹿崇哼了一声,“你想查,去问汉王再要一次印信,她同意了,我就让你查。”

    账目上,鹿崇不敢做手脚,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做了什么,都写的一清二楚。

    但鹿崇的身份就是高于陆成安的,哪怕他的权力被陆成安切割和支配了不少。

    下官想要查上官的账目,没有印信怎么能行,那不就彻底乱套了,何况陆成安也不是督查司的人,也不是监察机构的官员。

    这陆成安总是去要汉王的印信,鹿崇就看什么时候汉王能对陆成安没了耐心。

    总不可能汉王给陆成安的人情是用不完的吧?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奔至道:“府台,外头有军爷来了!”

    鹿崇心底一凛。

    军爷这个词的含义破颇深,在鹿崇手下的这些人,只能说是衙役,战斗力是不如正规的官兵。

    只有每日操练,守备在军营或者校营场的,才能说是正规军,能被下人们称呼为军爷。

    还有一种就是锦麟卫。

    近些年来,锦麟卫的势力在正英帝有意无意的扶持下,有死灰复燃的迹象,颇有大晟盛世时的作风,多地官员对此闻风丧胆。

    鹿崇不知道外面的来者是什么来意,莫非是陛下派遣过来的钦差大人?

    但很快他又释然,心道怎么可能。

    汉王已经是派遣过来总督河南赈灾事务的钦差大臣了,陛下怎么可能一个地方派两个钦差。

    除非是这两个钦差管的是不同事务,一个是赈灾,一个是查案,那才有可能。

    鹿崇身旁看戏的同知、通判也都是这么想。

    这陆成安有什么本事,能有那么多的人恰逢时宜地过来帮他。

    汉王能相助陆成安,已经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而一道明亮清脆的声音很快就从门外响起,“他没资格查,那本王有没有资格查你的账目呢?”

    就在这时但见数名穿着明黑色绣着赤边的麒麟服,手持绣春刀之人,一排排地来至正堂前。

    他们驱逐了鹿崇麾下的衙役,抢占了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一个个站在那边。

    看这几人打扮,不是天子亲军锦麟卫,还能有谁?

    锦麟卫为首之人将绣春刀出鞘,挂在手臂的弯曲处,他缓缓擦亮了整个刀身的光芒,锋芒毕露,流出了淡淡的杀意。

    旋即冷眸凝视众人,将绣春刀插在了地面之上,单膝跪地。

    他低声道:“启禀宁王殿下,开封衙门各处已被属下封锁。”

    宁王的出场,只能说是惊艳众人,她踱步向前,身居高位的气场已经忍不住往外散发,这可比汉王亲切近人的气势要凶狠的多。

    “你就是开封知府鹿崇?”宁王问道。

    她这就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了,当然也是要狠狠地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臣开封知府鹿崇见过宁王殿下。”鹿崇欲哭无泪地跪拜在地,面对杀机重重的锦麟卫,鹿崇哪里还有刚才悠然自得的模样,收敛了先前身上那得意之色。

    正英帝上位以来,一直有意无意在整顿锦麟卫,还提拔了很多锦麟卫的官员,加大了锦麟卫在权力上的比重。

    之前五皇女在位的时候,锦麟卫是大受打击,几乎处于一个半瘫痪的状态,直到正英七年,锦麟卫才重新做起来。

    去年宁王入职北镇抚司把锦麟卫的地位又抬高了一截,虽不如泰熙帝一朝那么的权势滔天,但已然成了朝堂之中的新气候。

    寻常的官员见到现在的锦麟卫,无疑是有些瑟瑟发抖的,生怕对方查案查到自己的头上。

    因为这些人就是群疯子,没有所谓的人情不人情,如果查案有领头人的话,往往是一路查到底,连根带底全都给你拔出来。

    “宁王殿下您来到开封,不知是有何用意呢?”鹿崇声音很轻缓,显然是不想再激怒对方。

    “本王奉父皇之命,巡视河南监察御史被杀一案,兼任纠察民情官风一事。”宁王轻蔑地看了一眼道。

    鹿崇闻声,轻轻咽了咽口水,整个身子如石头般僵立住。

    “被...被杀,吴御史是失踪,怎么可能是被杀。”鹿崇的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却强作镇定道。

    失踪被定性为被杀,那么朝廷的意思就不再是忽略此案,而是要提高权限,主查此案。

    “鹿大人,这事和你有关吗?怎么看你有些紧张。”宁王摆了摆手道:“江信你和刘昭立即派人封了府库,隔绝内外,等闲人不得出入,本王要将事情问个明白。”

    鹿崇缓了缓气,这事情跟他确实无关,但是宁王带来的压力太大,而且她本身就握有北镇抚司的权力,身家性命都被人捏在手上,由不得他不怕。

    很快,几个锦麟卫将开封府的账目还有一些公文拿了出来。

    宁王顺其自然地坐在鹿崇之前坐着的主座上,慢慢地查看账目,偶尔还用目光打量着鹿崇,让对方很不自如。

    陆成安只在模拟推演中以画面的形式中见过如此霸气威武的宁王,在现实中,更是被宁王的气度所惊讶。

    这气场根本就不输于任何一尊天子。

    但陆成安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既然你鹿崇没事有事就来恶心我,那就休管我陆成安下狠手了。

    “臣陆成安奉汉王之名监督河南数地的河工,在河道地图上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臣要弹劾开封知府鹿崇滥用职权,变卖朝廷资产,更是有消极怠工,贪墨赈粮之举。”

    陆成安突然的袭击,打了鹿崇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很多内容,陆成安改了一个字,全部的内容就为之一变,有些规则上可行的事情,用不同的话来概述,那就是不可行之事。

    “污蔑,你这是污蔑!你...你不要以为你是汉王的人,就可以向老夫乱泼脏水!”鹿崇言语急促,他的防反意识差了点,主要是他也没想到一张河道的图纸可以被陆成安看出端倪来。

    这些事儿,都是沉沦官场十几余年的老江湖才能悟出来的。

    而宁王听到汉王这两个字,微皱眉头,有些不悦。

    在她展露威风,拉高陆成安对她的印象分时,宁王怎么能容忍汉王抢夺在陆成安心里的画面分?

    “是与不是,不是从你的口中来解释的。”宁王大喝一声道:“来人,先把他的乌纱帽给本王摘了!”

    陆成安却很是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向宁王殿下称述事实罢了。”

    宁王也是暴脾气,根本就不带忍的,哪怕正英帝是优待读书人,尤其是优待那些艺术造诣高的读书人,但她又不是正英帝,又不是父皇那个憨憨。

    她讲话的时候,最恨别人插嘴,除了陆成安。

    之前还自恃四品大官的鹿崇就在府衙大堂里,被夺去了一切地位。

    乌纱帽是官身的象征,没了乌纱帽,就是没了权力。

    而陆成安不忘补刀,将河道堤坝修筑的情况向宁王说明。

    “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鹿崇但觉喉头含血,这丢了乌纱帽也就算了,陆成安是想让他的命都没了。

    他行事固然是有捉弄恶心的意思,可鹿崇自觉他不该沦落到如此地步。

    陆成安却是无奈一笑道:“鹿知府,若是你有机会置我于死地的时候,您会放过吗?”

    “下官只是求你放过那些无心铸错的百姓,就被你如此记恨。”

    “再者,我就是把您做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又有何错?只要鹿知府您不做这些事情,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等到陆成安说完这句话,转身行礼道:“宁王殿下,臣所说之事,未必全是实情,殿下可以再作斟酌一二,彻查鹿崇后再做定夺。”

    “鹿知府,求情之事,我也为你做了,情分已尽,莫怪薄凉。”

    陆成安这是斗转星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前脚鹿崇就施恩给这些吏员,让陆成安来当恶人,去得罪这些人。

    后脚陆成安就学他一手,先是告状再求情,也算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你坏事先做了,再当这个好人,谁不会啊?

    鹿崇眼前一黑,瘫软在地。

    “殿下...殿下...这些事情我认,但是吴御史之事,真与我无关。”鹿崇咬牙说道。

    陆成安说的事情,仔细查查就能查清楚,鹿崇很难翻案,因为都是事实。

    河道内的堤坝都修成那样的,派几个人勘察就知道底细。

    不可能翻案的事情,鹿崇放弃翻案,但监察御史的死放在他的头上,他怎么可能愿意接受。

    之前的事情,最多就是贪污,以正英帝的性格,流放他是最有可能的。

    但沾上了杀官的罪名,沾上的还是杀监察御史的罪名,鹿崇接不住。

    那是要当场处死的。

    宁王冷笑了一声,“迟了。”

    鹿崇失声,“这是何意?”

    “没有其他意思。”宁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你不知情,但本王又找不到其他的罪人,要是有人还推波助澜,将此事推在你的头上。”

    “你认为本王怎么做是最合理的呢?”宁王这句提问,就有些杀人诛心了。

    “你...你是想让我替罪?”鹿崇心顿时是凉了。

    “没有替罪,是有人想要让你替罪。”宁王意有所指道:“只要本王查不到,父皇又急着要个水落石出,那些真正暗藏水下的人也急于脱罪,你难道不就成为了他们最好的工具了吗?”

    “可这,也怨不得别人。”宁王感叹道:“谁让你在最不好的时候,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

    “我宁王呢,平时也最爱宁事息人。”宁王用一种思考的语气道:“反正呢,案子查累了,拿你做交代也不失为上策。”

    鹿崇呼吸微微一滞,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同一个皇室之中,能出现那么两极分化的人。

    与汉王相比,这宁王简直如同低语着的恶魔!

    “先不审了,把他押到你们锦麟卫的监狱里去好生伺候着。”宁王道了一句。

    鹿崇坐不住了,鬼知道他进了监狱,还有没有机会和宁王说话的机会,这锅他背不了,真的背不了一点!

    “吴御史的情况,下官...下官是知道一些的,殿下真想要知道,我可以说,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给说出来。”

    “晚了。”宁王心里就想着晾他几天,让他心态上受到一定的折磨,到时候就会老实不少。

    所以一点都不想听鹿崇现在支支吾吾想要说出来的废话。

    听到这句话,鹿崇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

    锦麟卫拉不动他,立刻是将其拖拽出了开封的衙门之中。

    而此刻,宁王的目光已经全神贯注地放在了陆成安的身上。

    “许久未见,陆公子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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